在深化落實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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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重方式方法彰顯量刑建議功能作用

□量刑建議制度在司法實踐中發揮了積極作用,取得了預期效果。同時,進一步發揮量刑建議制度作用,還需要在兩個方面繼續用力:一是確定刑量刑建議的提出能力仍需提升;二是檢察機關與辯方協商的深度有待強化。

□釋法說理是檢察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檢驗檢察人員職業素養的重要內容。當前,應增強確定刑量刑建議提出能力,提升量刑建議工作動力,發揮檢察大數據制度優勢。

量刑建議制度是檢察機關履行法律監督職能的重要方式之一,尤其是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實行以來,量刑建議作為檢察機關與辯護方協商結果主要載體,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筆者認為,當前應加深對量刑建議制度的準確理解,進一步提升釋法說理實踐效果,持續增強量刑建議提出能力。

量刑建議的獨立價值彰顯

量刑建議,是檢察機關就刑事案件提起公訴及出庭支持公訴過程中對被告人適用公訴權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刑罰提出的建議。量刑建議權是公訴權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檢察機關在完成對被告人犯罪行為追訴的過程中,在認定被告人的行為構成犯罪、依法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基礎上,針對被告人是否應當科以刑罰、應當科以何種刑罰、應當科以何種程度刑罰的建議權。因此,量刑建議權是檢察機關公訴權行使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檢察機關打擊犯罪職能的題中應有之義。而且,量刑建議權具有獨立性。檢察機關量刑建議的提出,對于有效懲治犯罪發揮重要作用,尤其是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施行后,量刑建議的適用范圍擴大,獨立性進一步增強。量刑建議權的核心在于建議,即該項權力的行使在于檢察機關基于前期對案件的審查和認定,形成了對被告人刑罰處罰的檢察認識,檢察機關基于此種認識向審判機關提出處罰建議,亦可成為檢察機關對審判活動進行法律監督的有效路徑。

量刑建議制度實踐效果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176條第2款規定,犯罪嫌疑人認罪認罰的,人民檢察院應當提出量刑建議。《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275條規定,量刑建議一般應當為確定刑。據此,確定刑量刑建議正式成為檢察人員司法實踐的首選。與此同時,檢察機關考評體系在政策倡導之下為檢察人員司法實踐提供了更為明確的指引,確定刑量刑建議提出質效成為檢察人員工作質量評定的重要指標。確定刑量刑建議因其刑罰的確定性,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檢察機關聽取意見及其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的過程中,能夠清晰明了地知悉其可能面臨的刑罰處罰結果。而幅度刑量刑建議,因其在量刑建議的提出時仍然處于一定幅度范圍內,與確定刑量刑建議相比較,缺少穩定性和可控性,對于被告人將會面臨的刑罰處罰結果而言,可預期性相對較低,對于被告人的權利保障和訴訟程序的推動作用與確定刑量刑建議相比均處于弱勢。

整體來看,目前量刑建議制度在司法實踐中發揮了積極作用,取得了預期效果。同時,進一步發揮量刑建議制度作用,還需要在兩個方面繼續用力:一是確定刑量刑建議的提出能力仍需提升。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于2021年聯合印發了《關于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試行)》,明確規定量刑時應當以定性分析為主,定量分析為輔,依次確定量刑起點、基準刑和宣告刑的量刑基本原則,并具體規定了基準刑、宣告刑的確定方法。同時,對于常見量刑情節的適用和常見罪名的量刑,也規定了相對明確的幅度。當前,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尤其是確定刑量刑建議提出的比例大幅度增加,量刑建議采納率亦長期保持高位。但是,對于作為獨立量刑情節的單獨評價方法,累犯認定的基準刑期計算,退贓并取得被害人諒解與積極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并取得諒解的關系等量刑情節認定的復雜問題,仍需檢察人員結合辦案實際進行深入研究,檢察人員對于復雜量刑問題的解決能力仍需加強,量刑建議的確定性均存在較大提升空間。二是檢察機關與辯方協商的深度有待強化。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過程中,檢察機關聽取犯罪嫌疑人、辯護人或者值班律師、被害人及其訴訟代理人的意見,是制度實行并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的必經程序,其本質在于通過檢察機關和以辯護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為主體的辯方,就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涉嫌的犯罪事實、認定的罪名、適用的法律、從寬處罰建議和案件審判階段的程序適用等問題進行溝通,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充分了解上述內容的真實含義,進而在自愿的前提下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司法實踐中,檢察人員的聽取意見行為告知意味更多,對犯罪嫌疑人、辯護人在案件定罪量刑等問題上的解釋仍須進一步提升,控辯雙方在量刑情節及刑期溝通上尚未達到充分、深入的狀態,同樣需要進一步強化。

量刑建議質效提升方法

規范和提升幅度刑量刑建議質量。根據《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275條規定,量刑建議一般應當為確定刑,對新類型、不常見犯罪案件,量刑情節復雜的重罪案件等,也可以提出幅度刑量刑建議。據此,幅度刑量刑建議并未被排除在量刑建議的制度之外,而是以一種范圍限縮的、更為趨向確定刑的方向體現其存在價值。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和刑法的滯后性決定了犯罪的類型必將不斷發展變化,新型案件、不常見犯罪案件、疑難復雜案件將不斷出現,為量刑建議保留幅度刑的適當出口是應對復雜經濟社會環境的理性選擇。目前,幅度刑量刑建議適用范圍應限于新型案件、不常見犯罪案件、疑難復雜案件,且在刑罰幅度上不能無限放寬,以此使幅度刑量刑建議質量不斷提升。

實現釋法說理的實踐價值。釋法說理是檢察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檢驗檢察人員職業素養的重要內容。在有的認罪認罰案件中,檢察人員與犯罪嫌疑人、辯護人之間釋法說理不足,已成為律師向檢察人員提出的主要問題,單向性告知使犯罪嫌疑人和辯護人對量刑建議存在疑問,影響了雙方合意達成,也使量刑建議在促成犯罪嫌疑人認罪認罰上的激勵作用未能得到充分發揮。司法理念的轉換是解決該問題的有效途徑。充分聽取犯罪嫌疑人和辯護人意見,加強對量刑建議理由和依據的說明,強化認罪認罰案件程序由單向量刑結果告知向雙方協商轉變,將有效促進檢察機關與辯護方之間的信息互通,推進雙方理解互信,促進犯罪嫌疑人自愿認罪認罰的達成。

增強確定刑量刑建議提出能力。一方面,提升量刑建議工作動力。檢察人員應充分認識高質量確定刑量刑建議對推進訴訟進行、提升訴訟效率、化解社會矛盾、提升檢察機關公信力、維護法律權威的重要作用。在全面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大背景下,積極開展量刑建議工作,自覺學習量刑建議基本方法和常見罪名的量刑標準,大力提升對常見犯罪案件、簡單犯罪案件的提出確定刑量刑建議的能力。對于新型犯罪案件、不常見犯罪案件、疑難復雜案件、涉眾型犯罪案件等不同類型案件的辦理,突出檢察一體化制度優勢,建立相對統一、理據充分的量刑建議標準,進而提升量刑建議采納率,增強檢察人員量刑建議工作的信心和動力。另一方面,發揮檢察大數據賦能優勢。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張軍指出,實現新時代檢察工作高質量發展,既要抓“本”的提升,更要有“質”的嬗變。“本”的提升是指監督辦案要精益求精、做到極致,止于至善。“質”的嬗變,就是要跟上、適應信息化大勢,充分挖掘、用好大數據。量刑建議亦應向大數據求動力、求資源。檢察人員應充分利用檢察業務應用系統對各罪名判決匯總的數據資源,加強對系統功能的操作學習,以檢察大數據對各罪名、各情節的查詢結果作為提出量刑建議的有力參考。對于新型案件和不常見罪名,構建跨省市的判決查詢比對平臺,通過對外省市審判機關同類罪名的比對參考,提升檢察機關量刑建議能力和水平。此外,開展相關部門之間的同堂培訓。量刑建議一方面體現在檢察機關提出的建議盡量以確定刑量刑建議或一定幅度刑量刑建議的形式出現,另一方面表現為檢察機關量刑建議被采納。因此,進行檢察機關與審判機關相關人員的同堂培訓,統一證據采信、罪名認定、量刑情節認定的適用標準,是提升量刑建議質效的有效路徑。

(作者單位:遼寧省沈陽市沈河區人民檢察院)

關鍵詞： 檢察機關 檢察人員 犯罪嫌疑人 量刑情節 量刑建議權